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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二章,騷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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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二章,騷包

所謂斯文敗類,顧名思義就是斯斯文文,內心一股子餿水。

李朝朝不認識眼前的男子,但出現在青院外不遠處,又在擡起頭時見到男子身穿靛藍色的錦服,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,衣服的垂感極好,腰束同色的寬邊祥雲腰帶,上面綴著四個香囊,兩塊璞玉,一塊翡翠,底端系著五彩的瓔珞。

香囊裏放的是艷骨坊的幾款精品,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地沖鼻,此人不懂香道——騷包之一。

璞玉和翡翠的品質極佳,但走起路來叮叮當當地又百分地不擡身價——騷包之二。

再加上那瓔珞穗子在風中蕩漾,順著他彎下的腰擡眸向上看去,男子的長相有七分像倪氏,另外三分與藍翎羽相像,可是細看之下又大為不同。

藍翎羽騷包歸騷包,但是他的騷只是對李朝朝才會如此。

眼前的男子自我感覺很良好地要對所有女人放電呢。

李朝朝經歷多了,什麽樣的眼神目光都見過,只一眼她就猜出眼前男子的身份和他眼裏的含義……

並不是她瑪麗蘇,自認為自己可以一眼就迷倒眾生,而是男子如沐浴春風地沖她笑,又不加掩飾的赤裸的又帶了點沒擦幹凈的眼屎的雙眸中,就寫著——我連眼屎都散發著無窮的魅力!

所以她腦海中想到斯文敗類那幾個字,然後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,用“發情的公狗”更適合一些。

“你沒事吧?”

藍芷霖伸出扇子讓蹲在地上的女子伸手去抓,就可以趁機扶著她起來。

李朝朝卻淡漠地垂下頭,心裏好笑地啐了口,這就是那個奪了藍翎羽世子位的弟弟?

她真想戳瞎自己的雙眼,覺得自己遇到男版瑪麗蘇了。

李朝朝把兩匹緞子抱在懷裏,站起來沖他點點頭,“我不礙事。”

此時她客氣又疏離,臉上不見任何心中的腹誹。

李朝朝半垂著頭,準備朝另一個方向去,藍芷霖忽然又用扇子攔住了她的去路,“你一個人可否拿得了這兩匹布?不如我幫你吧?你這是要去哪?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?”

李朝朝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,餘光在垂花門邊上捕捉到一抹衣袂,此處是青院的地方,到處都是倪氏的眼線,這小子想給她惹麻煩?

“呵呵。”李朝朝不冷不熱地笑了兩聲,“我是要回紫苑,只是剛進府還不太認識路,才會走錯了方向,不用麻煩你了,這點東西我能拿得了。”

她緊了緊身上的緞子,對面的藍芷霖卻皺起了眉頭,“你是紫苑的人?”

藍芷霖這才註意到眼前的女子梳著婦人發鬢,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失望,此女與府上丫鬟媳婦都有些不同,皮膚白皙的像塊豆腐,北方的女子很少有這麽細嫩光滑的肌膚,他實在是想摸一摸。

藍芷霖方才還納悶,怎麽會有女子無視自己的笑顏,正覺得不可思議,想套個近乎,沒想到卻是紫苑的人,他想到前些日子母親給紫苑那位找的兩房侍妾,又見此人唯唯諾諾的樣子,應該八九不離十。

他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,但還是很客氣地笑笑,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勉強了,你回紫苑的話就順著這條小路往左拐就看到一個月亮門,穿過去就是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李朝朝沖他福了福身,始終沒擡起眼皮多看他一眼,然後微側過身先讓藍芷霖先過。

藍芷霖見她如此守規矩,咂了咂嘴,笑得一臉詭異地往青院走。

李朝朝與他背道而馳,還沒拐過墻角,就見紫北跑過來給她行禮,“周媽媽擔心您不認識路,讓奴婢來接您。”

紫北正瞧見還未走遠的藍芷霖深深地望了兩眼,李朝朝狐疑地看她,“你認識那位公子?”

紫北躬了躬腰,“回奶奶的話,他是咱們府上的八爺,三夫人的嫡子。”

李朝朝挑挑眉,三夫人的嫡子?這話甚是微妙。

躲在垂花門裏的青小一路小跑在藍芷霖去見三夫人時,先把方才的所聽所見一一和倪氏匯報了。

倪氏揮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,她從來不和別人分享心事,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努力得來的,在陰謀手段中她只是命令者,卻不是執行者,可以這麽說府裏從上到下布滿了她的眼線,這些人或威脅如竇姨娘或威逼如青紗青小,又或者心甘情願地效力如青瑤小扇之流,她們都是自己的棋子。

像對付李朝朝,她絕不會自己出手,頂多是下下命令動動腦子。

據她了解李朝朝這個女子也才十六歲不到,一直在深宅大院裏生活,在老家中風評還不錯,到是她的幾個姐姐各個都是不爭氣的,傳出過幾件丟人的事情,也從沒把她牽連進去。

雖然如此,但也從她的過去和她進府的表現可以看出,這丫頭極為聰明,聰明是好事,聰明可以自保,但如果除了自保,她把聰明還用到其他地方上,那就是愚蠢了。

在她地盤,任何小聰明小手段都是愚蠢的表現。

倪氏冷冷地笑著,她說過自己的眼底從來不揉沙子。

竇姨娘在簾子外和人說了兩句話,徑自走進來對倪氏道:“夫人,八少爺回來了。”

“嗯,叫他進來。”倪氏身上還酸痛地厲害,又掀起眼皮囑咐道:“晚上侯爺回來的時候就備下熱水和消腫膏。”

她錘了錘肩膀,心道:今晚上要讓侯爺親自給她那處現在還火辣辣的紅腫地方上藥。

倪氏有意無意透露的就是在宣稱自己對侯爺的獨有權。

竇姨娘的心裏不起一絲波瀾,在命運面前低頭時,她就已經認命了,只是她有些覺得可笑,這麽多年了倪氏還在忌諱自己什麽,誰不知道侯爺對她專寵十多年,連個通房都沒有,可是令她更覺得可笑的是侯爺昨夜的精神頭還真是旺盛。

竇姨娘把八少爺藍芷霖領到屋裏上了茶,只留下倪氏母子倆說話。

藍芷霖見了禮,垂首站在倪氏對面,看到她眼下有些烏青,關切道:“母親昨日沒休息好?請您別太操勞。”

“好,兒子關心母親,母親一定把你的話記在心上。”倪氏慢條斯理地剝桔子,“你可有把我的話記在心上?”

藍芷霖神色恭謹,全然不見在李朝朝面前的自戀,“兒子在國子監苦讀詩書,結交各路學士學子,兒子一定會考取功名光耀門楣,將來給母親掙個一品誥命。”

“好。”倪氏點點頭,兩個人說話不像母子,更像是幕僚,上司與下屬,她從不寵溺自己的親兒子,“那我且問你,現在可有什麽想要的?”

藍芷霖挑了挑眉,腦海裏忽然浮現方才的那抹麗影,倪氏見自己的兒子頓住,猛地側過頭目光有些覆雜。

藍芷霖見母親目光裏的猜疑,有些桀驁地笑了,“自小母親就教我,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去爭去搶,得到了才是本事,靠門楣庇佑不是長久之計,我想要的一定會用自己的努力得到,請母親放心,您的話我時時刻刻記在心上,不敢有一絲倦怠。”

倪氏靜靜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陣,藍芷霖長大了,已經到了知道什麽是欲望,想要得到什麽,容不得她說不,她這些年給他規劃好了路,前面遇到什麽都需要他自己有能力去解決。

這是她的成功,卻也是她的無奈,兒子的內心強大了是好事,自戀也好事,為了自己的欲望去掙去搶,那世子位就必定會是他的,就連世子的女人他也會得到。

沒什麽不好的。

倪氏沖他綻放了個笑容,“知道就好,母親等著那一天。”

回紫苑的路上,李朝朝滿腦子都在想藍芷霖這個人。

騷包和自戀是無疑的,可是倪氏怎麽會容許自己的兒子這麽抽象且變態的成長?

她應該不會看錯眼,當然也會存在另一種可能,此人掩飾的很好。

李朝朝絕不是憑借第一印象就輕敵的人,她需要慢慢觀察來印證自己的觀點,才能找到他治病的弱點。

到了院子裏,李朝朝讓紫北去把兩個姨奶奶叫到自己的房中,她回到房間,紫南乖覺了幾分,給她倒了杯茶。

李朝朝並不提早上發生的事,過了會兒,青瑤和小扇到了她面前行禮,“見過奶奶。”

她親自把她們扶起來,又讓紫南紫北搬了兩個圓墩讓她們坐下,然後笑道:“你們二位都比我虛長幾歲,又比我先進府,大家都是同伺候三爺的不必這麽客套。”

李朝朝把準備好的兩個匣子推到桌子上,笑容越發的真誠,“這是我進府前就準備好給兩位的禮物,不是什麽好物件,你們別嫌棄,既然大家以後在一個院子裏就是姐妹,只要三爺好,大家都好。”

小扇和青瑤彼此看了眼,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李朝朝,不知道她想玩什麽花樣。

青衫恭恭敬敬地起身道:“奶奶客氣了,我們能伺候三爺是奴婢的福氣。”

“是啊奶奶,您的禮物我們可不敢收。”小扇面上雖然淡漠,但語氣還是有些傲氣。

李朝朝繼續笑,就仿佛她除了笑就不會其他的表情,“你們難道是瞧不起我,才不想收下的?這禮物也不是白給你們的,你們也在三爺身邊一段時日,對他的生活習性很少了解,我又幫不上什麽忙,所以以後還要辛苦二位在三爺面前伺候……”

她笑著垂下眼簾,“莫不是你們不想伺候三爺,才推拒了我的禮物?”

李朝朝頓了下,“好吧,你們既然覺得伺候三爺委屈,那我也不勉強……”

小扇慌了下,沒顧得上看青瑤的眼神,忙道:“奶奶誤會了,我們怎麽可能會嫌棄,只是以後真的還是由我們兩個人伺候三爺?”

李朝朝笑道:“你收下了我的禮物,難不成還想偷懶?”

小扇憨笑,她巴不得新奶奶不插手呢!

青瑤抿了抿嘴也在笑,就把禮物收下,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朝朝臉上的表情,除了笑就不見其他,既沒陰謀也無算計,好像是出自真心實意的。

好像……但並不是一定是真的。

誰又會把自己的夫君同別人分享,難道她把伺候三爺的事交付出去,想落一個清凈?

青瑤想不明白李朝朝這麽做是什麽意思,但她絕對可以猜出三夫人今日的舉動是想挑撥離間,看她們二對一相互鬥,誰輸誰贏對她來說都有好處。

可是誰有想輸呢!

再沒明白這位新奶奶此舉究竟為何意的時候,決不能輕舉妄動。

李朝朝笑著對她們二人說:“那就辛苦你們二位了,大家以後都是姐妹,有什麽事就開口,我會力所能及的幫助你們,只要你們記住,三爺好大家都好,三爺能舒心大家才舒心。”

小扇拉著木呆呆的青瑤起來稱是,然後一起退出,回到廂房裏,她看了一眼懷裏的匣子,是兩個簪花,一對金鐲子。

她不屑地撇撇嘴,“以為用這點東西就能收買人心?”

“未必是要收買咱們的人心。”青瑤始終覺得怪怪的。

“那你以為她還有什麽本事,你今天也看到了,她在三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,地位還不如咱們,以為夫人給她了兩塊緞子就是高看她啊,是敲打她呢,你瞧她回來不就讓咱們自己個兒去伺候三爺了。”

青瑤皺著眉嘀咕,“那她為什麽不去伺候三爺?”

小扇哎呀了聲,“你管她為什麽,她不去伺候更好!省得看她鬧心。”

如此一來,新奶奶就更沒機會接近三爺了,她就牢牢地把著三爺,只要能爬上三爺的床,成為他的人,榮華富貴算什麽,新奶奶都有可能下堂。

反正不過是個沖喜妻。

小扇看了一眼擔憂的青瑤,啐了口,“你想那麽多幹什麽!她既然不爭,說不定她清高她不屑她一個小門小戶裏出來的,哪裏知道大宅門裏的貓膩,之前抱琴是什麽下場你我都看到了,以前在各自的府裏,那些不受寵的姨娘什麽下場你難道還不知?我們必須爭才能出頭,才能擺脫罪女的身份!”

青瑤看了一眼小扇,這個女子看得明白,但做事很容易沖動。

有時候別人的沖動,稍稍利用一下,就是自己的武器。

青瑤面露難色地癟癟嘴,“我還是覺得不妥,萬一新奶奶是等著挑咱們的錯,給我們致命的一擊呢?”

小扇想也不是沒這個可能,她轉了轉眼珠子,“這還不簡單,她是不是真讓著咱們,一試便知。”

青瑤忍下笑,順著她的話往下說,“你說的對,但我們該怎麽試探她呢?”

小扇道:“不如我們找她的麻煩?”

青瑤想了想搖搖頭,“不妥,不如我們……”

※※※

當天夜裏,藍翎羽又摸進李朝朝的被窩裏,上來就壓上去。

李朝朝及時地喊停,“你猴急什麽?”

“我的女王,浴火焚身,能不急麽?”藍翎羽是真急,也就他這麽悲劇,有媳婦看不到也摸不到!

他後母的!

藍翎羽特別想自己的親爹把倪氏給玩慘了,結果今天早上見到她,居然什麽事也沒有!

李朝朝笑著推開他,“親,不行!門外還有紫南……你是怎麽溜出來的?”

“放心,我點了那小扇和青瑤的昏穴。”藍翎羽笑得暧昧,“大爺我連紫南的也點了!”

李朝朝伸出藕臂指向外面,“那外面的呢?”

藍翎羽猛地砸了下床,“她居然還在?”

李朝朝攤手,“你這般猴急,說說看那兩本書你看了多少了?”

藍翎羽笑道:“你應該問我看了幾遍!”

李朝朝抽抽嘴角,弱弱地問:“幾遍?”

“上位十三招,下位九招,後位三招……”藍翎羽伴著手指頭數,“還有其他地方,用手,用嘴,用……”

李朝朝已經捂住他的嘴了,瞪大了眼睛看他,“到底幾遍?”

藍翎羽舔了舔她的手心,李朝朝覺得他的舌頭都是滾燙滾燙的,被開水澆過吧!

“五十三遍。”藍翎羽又補充了一句,“倒背如流,就差實踐。”

他趴在她身上點火,魅惑道:“朝朝給我!”

李朝朝白了他一眼,真是好學的家夥。

“你下次把全院人的昏穴都點了,我想怎麽叫都成……可是現在……會打草驚蛇的!”

藍翎羽忽然起身,李朝朝抓住他的衣角,低聲問:“幹嗎去?”

惱羞成怒啊?

“我讓我的暗衛把這些人都點了穴道!”

李朝朝哭笑不得,拉著他又滾到床上,“別鬧了。大家一起睡,還不是會被知道!”

她突然想到白天聽到大夫人對倪氏說的那番話,就聯想難道倪氏和侯爺大戰了三百個回合?

李朝朝瞇著眼看藍翎羽,“你對你爹做了什麽?”

藍翎羽桀桀怪笑了兩聲,在李朝朝耳邊又親又吻地說了幾句,李朝朝笑著捶他,“你太壞了!”

難怪今天倪氏的腿撇著走。

嘖嘖……估計又紅又腫,並不攏的。

藍翎羽揉著李朝朝柔軟的身體,“那些人啊,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,你要是能腫,我親自給你上藥。”

李朝朝捏了捏藍翎羽的臉,“你今晚真風騷!”

“我只有瘋!沒有騷……”藍翎羽抗議,“你快讓我騷一把!”

李朝朝捧著藍翎羽的臉,諄諄誘導道:“你看吧,這滾了之後,我肯定疼,一疼就會流血吧?明天早上她們進來收拾床單看到血跡我怎麽說呢?”

“你的手割破了!”

李朝朝呸了聲,翻身壓在藍翎羽的身上,好巧不巧地就蓋住了他要命的地方,藍翎羽舒服又痛苦地抽了口氣。

“你故意的?”

“沒錯。”

李朝朝輕哼,“那血一看就有問題,絕對能讓倪氏看出來的。”

她故意動了動,藍翎羽一聲悶哼,掐了掐她的腰,“李朝朝,你等著,我會想盡辦法把你壓在身上!”

“好啊,隨時歡迎你來壓我!只是現在不行。”

李朝朝動一下,停一下,動一下,停一下……

“妾身十分樂見夫君您去找倪氏的穢氣。”李朝朝就是故意噠。

藍翎羽呼吸都亂了,抱著李朝朝就親,進不去還不許他手進,不許他舌頭進了?

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著,接吻著,幾乎所有的能做的,能脫的,他們都嘗試個遍。

過了許久,李朝朝趴在藍翎羽身上急喘,“滿足了?”

“沒有。”藍翎羽覺得空虛的很。

都是虛的啊,都是虛的……不爽!

李朝朝笑著咬了他一口,“這可不是我為難你,是倪氏出的難題,就看夫君你的本事了。”

藍翎羽拉著李朝朝的手蓋在腿上,“我的本事你要試過才知道。”

李朝朝被燙得彈開,“急火攻心啊。哈哈哈……”

她低低地笑著,笑得很像只狡猾的狐貍。

藍翎羽摟著她,聞著她身上的香氣,“此事再一再二不再三!”

李朝朝挑挑眉,“那咱們拭目以待。”

藍翎羽的舌尖啄住她的紅唇,輕輕地舔了舔,“我覺得我做錯了,應該讓侯爺那老小子也嘗嘗摸得到吃不到的滋味。”

李朝朝又笑,“你之前做得已經夠狠毒了,居然還來這麽陰損的招數?”

她豎起拇指,“我支持你!”

“好!”藍翎羽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,翻身起來,不然他早晚會被欲火燒死,“我去沖個涼水澡再回來。”

李朝朝坐起來從後面抱住他,“你就往護城河裏一跳就是。”

“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!”藍翎羽欲求不滿,眼睛都通紅了,“就看在今日我演戲那麽好的份上,你給我個獎勵!”

李朝朝拍了拍他,“好,我許諾你等咱們可以滾床單的時候,做個全套的。”

藍翎羽的眼睛亮了下,“一言為定!”

李朝朝笑了笑,看著藍翎羽真要穿衣服走,又把他按下,“好了,別鬧,咱倆說說話,我今日見到藍芷霖了。”

“哦?”藍翎羽面露嚴肅,“我知道他回來……可是你們怎麽見面?”

“只不過是碰巧。”

“真是碰巧?”藍翎羽狐疑地攢起眉頭,“離他遠點,這個獵物是我的,你不用為他費神。”

李朝朝笑著親了親他的虬眉,“男人你說這話超霸氣!”

藍翎羽被逗樂,把她抱到大腿上,“藍芷霖這個人……繼承了他媽的一切陰謀,可以這麽說他是由倪氏一手帶大的,倪氏所有的本事他都有,可是他還有倪氏沒有的。”

李朝朝認真地聽,認真地問:“是什麽?”

“掌控力。”藍翎羽與李朝朝四目相對,“藍芷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,他還不像慕雪衣這個人,慕雪衣為了皇位可以忍很多年,可以一步步計劃,但是藍芷霖很急功近利。”

“當初若不是他急著想和慕雪衣合作,武鄉侯府也不會那麽快完蛋。”藍翎羽見李朝朝面露不解,問道:“你見了他覺得有什麽想法?”

李朝朝想了想,“給我感覺很自戀,很風騷,但聽你這麽一說,到是覺得他是個很矛盾的人。”

“所以這個人交給我處理,男人有男人的戰場。”藍翎羽吻了吻李朝朝的嘴角,“我會一點點摧毀他的人生。”

李朝朝並不去細問藍翎羽要做什麽,正如他所說,男人有男人的戰場,他是她的男人,她要做的是支持。

如果藍翎羽需要自己幫助他會開口,有辦不到的也會提出幫助,這沒什麽可丟臉的。

兩個人能赤條地坦誠相見,上輩子齷齪的狼狽的醜陋的落魄樣子都見過了,實在沒什麽可顧及的。

同樣的道理,藍翎羽也並不問李朝朝要做什麽,其實他們不問彼此,並不代表不知道對方的想法,他們太默契了,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要做什麽。

報仇的事急不來,可是有些事不得不急。

藍翎羽輕哄著李朝朝睡下後,自己一個人大半夜地又去了趟雲家小院,把雲鋒從床上抓起來。

“舅父!”藍翎羽直接就問了兩個問題,“有什麽東西是吃了產生幻覺?還有什麽東西是吃了……不能行房事的?”

在藍翎羽扣上雲鋒的肩膀時,雲鋒反手握住了藍翎羽的手腕,他知道是自己的外甥,不過摸了摸他的脈象,又覺得好笑不已。

“我現在到不想告訴你這兩個答案,你能不能先告訴我,你這身體裏的虛火怎麽那麽旺盛?需要舅父給你開兩貼藥降降火麽?”

藍翎羽繃著臉不說,雲鋒老神在在地坐在床榻上假寐。

藍翎羽挑了挑眉,“舅父不想當舅公嗎?”

雲鋒翻身起來看他一眼,“你這臭小子真會戳人軟肋。”

藍翎羽笑道:“我這都是和朝朝學的。”

“小朝可比你乖多了。”

藍翎羽抽抽嘴角,他和朝朝到底誰更壞一些?

雲鋒不得不起床從藥匣子裏拿了兩個瓷瓶扔給他,多囑咐了句,“慎用!那個一生丸藥效大,你別誤吃了,舅父都救不了你。”

一生……完!

這名字真的是……太絕配了。

藍翎羽問:“這誰取的名字?”

雲鋒看了眼窗外不回答,藍翎羽也不再繼續問,就見雲鋒獨自一人走出門外,他透過窗棱看去,發現陳凡居然來了,奇怪道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陳凡也意外藍翎羽在,抿了抿嘴道:“您走後,主子就讓我來跟忠義公借點東西。”

雲鋒笑道:“小朝要借什麽?”

陳凡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,雲鋒看了都是一些醫書,都有一個共性都是制藥的。

藍翎羽也湊過去看,雲鋒嘖了聲,“瞧瞧你媳婦比你會辦事多了,你就只會知道來我這要,她是想自學自用。”

雲鋒笑了笑,“好在她是我的外甥媳婦,實在是你小子的福氣。”

藍翎羽笑得不無得意,“我只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,朝朝這輩子沒嫁錯人!”

他從雲鋒的手中接過書,然後連夜挑燈把那些書的封面換成了其他雜談的封面,裏面又夾雜了一些真正的雜談以掩人耳目。

到了第二日李朝朝看到桌上那些書時,嘴角的弧度很深很深——知我心者藍翎羽,謂我心憂。

自從進門後,李朝朝每日卯三刻起床,洗漱完畢,準時辰時在青院立規矩,去了兩次,倪氏都表現得淡淡的,還說家裏沒有立規矩的習慣,但李朝朝每日辰時還是去請安,然後到了辰時一刻到府上的席玉堂拜菩薩祈福一個時辰。

席玉堂連著靜心堂,但太夫人每日是巳時三刻才過去,兩個人從不會碰到面,其他人也不會說李朝朝這是故作樣子。

實在也沒法說她是假惺惺,無論刮風下雨,李朝朝的作息從沒發生改變。

吃過午膳就小息一個半時辰,起床後看一個時辰的書,晚膳和三爺坐在同一桌上吃飯,只是入府後,李朝朝因為供奉菩薩只吃素,兩位姨奶奶在後面伺候,晚上消食不是看書就是打絡子,到了亥時準點上床睡覺。

一晃就是小半個月,天天如此。

在紫苑人的眼裏,李朝朝對下人和善,與三爺相敬如賓,但沒什麽共同語言,兩個人幾乎不怎麽交流,最多說的就是:“夫君多多註意休息。”

兩個姨奶奶天天都看在眼裏,三爺對她們伺候自己很滿意,也沒提過讓李朝朝近身的事。

武鄉侯府裏上下一團和氣,三爺的病好了,太夫人的臉色也好得很。

這日下雨,李朝朝被耽擱在席玉堂,太夫人讓人把她請進了靜心堂,第二次見面,她的神色緩和許多,說話也帶著客氣,“你做事很穩妥,更應該在羽兒身前伺候。”

李朝朝笑道:“祖母教訓的是,孫媳定會恪守本分,兩個姨奶奶對朝朝很是關愛,有她們幫襯著孫媳也可以供奉菩薩,孫媳是沖喜妻,更應敬供奉菩薩,以示誠心。正所謂心誠則靈。”

太夫人覺得李朝朝這丫頭很不錯,說話辦事都十分妥帖,她不否認剛開始以為李朝朝是為了討好自己才這麽做的,可是她觀察了一些日子,又聽她這麽一說,覺得多一分刻意,少一分做作,她是發自內心地盼著羽哥兒好。

到了晚上,藍政錦從靜心堂回到青院,倪氏笑著迎上去,“今個兒不是十五,怎地母親讓你留下吃飯了。”

藍政錦攔著她親了親,“母親高興就和我說話說得晚了。”

“什麽事這麽高興?”

倪氏給侯爺換身上的衣服,藍政錦道:“母親誇咱們兒媳好,她很喜歡,說李氏不做事招搖。”

藍政錦攔著倪氏坐到床上,“說起來我也沒見過那個女子,要是她真不錯,讓她成為羽哥兒的妻子也不錯,反正母親喜歡,她要不招人討厭,守本分就好。”

“真是日久見人心啊。”倪氏面上閃過一絲異樣,“只要羽兒的病好了,什麽事都好說。”

藍政錦沒聽出倪氏話裏的不對勁,湊到她的嘴角親了親,“你實在是愛屋及烏,不過你還是多疼疼老爺我。”

他這幾日忙於公事晚上也好久沒行房事了,拉著倪氏的胳膊就推到了床上,倪氏嬌笑了聲,主動去脫他的褲子。

藍政錦心裏著急得火燒火燎的,可是越急越發覺有個地方在搗亂,耷拉著腦袋不起來。

倪氏見他停頓不動手,詫異地看他,“老爺怎麽了?”

“我……”藍政錦羞於啟齒,怎麽不好使了?

他有些冒冷汗該不會是出什麽問題了吧?

倪氏敲出端倪,忙誘哄道:“一定是老爺這兩日太累了,人家到現在腰還疼呢,您就心疼心疼我,過幾日可好?”

藍政錦見倪氏這般體貼,更加緊緊地抱著她,“夫人,我這輩子娶了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。”

紫苑裏,吃過晚飯,小扇就把青瑤拉到墻根的角落裏嘀咕,“你聽說了嗎?今日新奶奶是被太夫人的心腹送回來的!這女人平日老實巴交的,原來是藏著這個心思,果然是小瞧她了!就用這種手段先拉攏太夫人給她做靠山呢!”

青瑤臉色有些蒼白,“也別這麽說,我瞧著新奶奶對咱們挺好的。”

小扇撇撇嘴,還真找不出話來反駁她。

這位新奶奶當真是有些奇怪的,紫苑的事都交給周媽媽處理,對三爺也不過分親近,既不像主子也不拿自己當下人,好像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似的。

“不行,我還是不放心。”

青瑤勾勾嘴角,“你之前不是有主意嗎?要是不放心的話……”

“嗯,這事必須要這麽做!”

到了掌燈時分,武鄉侯府各個院落都安靜一片,紫苑是最早熄燈的一處,也因為她們有一個早睡早起的新奶奶。

李朝朝的房間裏暗下來,整個紫苑陷入沈靜。

死一般的靜,好像沒有活人似的。

李朝朝躺在床上蹙眉,藍翎羽已經很久沒勁她的屋了。

這小子又想玩什麽花樣?

坦白地說,她很期待!

男女之間是需要刺激才會有更大的激情。

靜,很靜,靜得連呼吸都沒了。

大門忽然被踹開,李朝朝嚇了一跳,猛地坐起來看向大門口的人。

披著黑夜的暗芒,他霸道又囂張地沖她笑。

“娘子,我接你去洞房花燭夜了!”

李朝朝一動不動地坐在床榻上,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。

此刻,她很震驚!

但又十分期待那樣的刺激!

藍翎羽大喇喇地走進來,一把將她抱在懷裏,李朝朝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,在走到過廳的時候,紫南是昏迷的。

到了外面,守夜的媳婦也是昏迷的!

李朝朝沖藍翎羽挑眉,“夫君,你給她們吃了什麽?”

“迷藥!”藍翎羽桀桀一笑,“全府上下一百九十四口,今晚上沒一個人是清醒的。”

李朝朝的心被這份狂妄抖了下。

“就為了咱們洞房花燭夜?”

“她們為了咱們的洞房而昏迷是榮幸!”

李朝朝勾著藍翎羽的脖子啵了口,“霸氣!我喜歡!”

“那為什麽現在是不是可以洞房了?”

“自然!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!”

藍翎羽抱著李朝朝忽然腳尖一點到了房頂,簌簌的春風漾起他們的頭發,連成一條黑暗的線。

李朝朝笑著在風中問他,“你要在野外?”

太刺激了吧?

“不,我帶你去個地方?”

“哪裏?”

藍翎羽笑著親了她一口,“自然是去能洞房的地方,一個屬於咱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!”

李朝朝也跟著笑,“你帶我去哪,我就去哪!”

黑暗中,藍翎羽在大聲喊:“你答應過我什麽還記得麽?”

李朝朝挑眉。

藍翎羽得意地大笑:“全套二十五招,今晚上全做一遍!”

李朝朝的眉梢抽了抽,心裏只有一個想法:她命休矣。

這家夥忙了這小半個月就是為了今夜而準備的!

忍了不少時日這是要爆發啊!

藍翎羽奸笑道:“你放心,我會幫你擦藥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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